第十三章
我上前一步。
对着他苍白的脸，狠狠甩了一耳光。
他脸上的眼睛摔落地面碎成几瓣。
那双眼更红了。
眼底的崩溃和忏悔几乎要溢出来。
可我只觉得虚伪。
我俯身，慢慢靠近他。
「想要我原谅你？」
他眼神大亮，忙不迭点头。
「你让江闻活过来。」
季宴理的身体晃了晃，另一只腿也跪了下来。
声音抖的几乎说不出话。
「霜霜，他......」
「你让他活过来！」
我大声嘶吼着，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掌心收紧，死命地摇晃。
他没有任何反抗。
只大睁着眼睛，死死看着我。
面上满是痛苦和绝望。
「你真恶心，竟然还说要娶我！可你怎么配？」
「离开夜色那天，我想好了要和江闻去领证，可那一晚来了一群人，他们说是受季少的托付，来照顾我生意。」
「江闻和他们打了起来，身上被刺了好多刀......那么多洞同时流血。」
「我抱着他哭了一整夜，还是没留住他......」
视线落回季宴理身上。
他浑身颤抖的厉害，面色青紫，说不出话。
只干巴巴地瞪着我：「我......没有......不是」
他一边扯住我的手，一边强撑着解释。
我挣脱不了。
便狠狠咬住他的手。
血的滋味盈满口腔，又苦又涩，直到被我生生咬下一块肉。
他痛到极致，脸色狰狞如野兽。
也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我吐出口里的血沫子，狠狠地瞪着他。
季宴理在疼痛中回神。
疯了一般扯着我的手，不甘心地说着。
「霜霜，我一定会查清是谁干的，我帮你报仇，那些欺负你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原谅我好不好！」
「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我回眸，声音冰冷无情。
「不用查了，是吴青青，你舍得吗？」
他眼里露出愤恨之色，咬牙切齿。
「又是这个贱人！」
其实我明白，无论是五年前灌药，被扔进夜色，还是五年后江闻的死。
都是吴青青主谋。
和他无关。
可他的不作为不反对。
无数次助长了吴青青的歹毒心思。
他也是从犯。
那就让他们自相残杀吧。